法兰西体育场挫败炸弹袭击者的保安回忆起那段痛苦的夜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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萨利姆·图拉巴利在10年前巴黎恐怖袭击中留下的精神创伤并没有随着时间而愈合,法兰西体育场那晚的景象仍然难以磨灭。
2015年11月的袭击始于法国国家体育场,蔓延到整个城市,造成132人死亡,400多人受伤。当晚在法兰西体育场外,一人死亡,至少14人受伤,没有图拉巴利的警惕,伤亡可能会更惨重。
正是图拉巴利阻止了比拉尔·哈德菲——三名以法国国家体育场为目标的恐怖袭击者之一,法国足球队正在与德国队比赛——进入体育场。
图拉巴利的行动受到了时任总统弗朗索瓦·奥朗德、内政部以及公众的赞扬。自那晚以来他自己遭受的持续痛苦却被忽视了。
“我更多地被视为英雄,不是受害者”图拉巴利在最近接受美联社采访时说。“受害者的这一部分同样存在于我内心。”
周五晚些时候,法国队在巴黎王子公园体育场与乌克兰队进行了一场世界杯预选赛,那里计划举行纪念活动,图拉巴利受到了法国足球联合会的邀请。
“我会去那里,但心情沉重”他说。“十年过去了,感觉就像昨天我们还遭受袭击。”
阻止炸弹袭击者
图拉巴利作为体育场安全员驻守在L门。
哈德菲试图进入,但当图拉巴利发现他试图尾随另一名球迷通过旋转门时,他被图拉巴利拦住了。
“一个年轻人出现了。他紧跟在别人身后,在没有出示门票的情况下向前移动。我对他说‘先生,你要去哪里?给我看看你的票。’但他只是继续走,不听我的”图拉巴利告诉美联社。“我伸出手臂,把手臂放在他面前,这样他就进不去了,他对我说‘我必须进去,我必须进去。’这让我起了疑心。”
图拉巴利密切关注着20岁的哈德菲,他现在站在几米远的地方。
“他把自己放在我面前,他看着我工作,我通过无线电提醒(其他安全员):‘注意每个门,有一个穿着黑色衣服、面容年轻的年轻人,非常孩子气,试图进来。不要让他进来,’”图拉巴利回忆道。“他在我面前站了大约10分钟,看着我工作,那时我真的很害怕。我担心他会回去,我不会看到他。我专心致志地看着他,他专心致志地盯着我,突然他消失在人群中,溜走了。”
图拉巴利的警告奏效了。哈德菲在其他地方被拒绝进入,引爆了他的爆炸背心。
爆炸
在上半场比赛中发生了两次紧密的爆炸;第一次爆炸发生在晚上9点20分左右,靠近D门,第三次爆炸发生在晚上10点左右,靠近一家快餐店。
图拉巴利清楚地记得这些。
“我能感觉到地板在震动”他说。“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燃烧的气味,不同于(烟雾)信号弹的气味。”
那天晚上他还照顾了一名受伤的男子。
“我负责照顾他,我让那个人躺下。他的大腿里好像有这些螺栓(金属碎片)”图拉巴利说,他今天仍然与那个人交谈。“我看着我的手,有血。我没有戴手套,我的手里还有肉块。”
对球迷隐瞒消息
图拉巴利说他和其它的安全员被告知不要将袭击事件告知观众,以防止8万人同时试图离开的潜在情况。
“里面的支持者不能知道法兰西体育场受到了袭击,否则会引起巨大的恐慌”图拉巴利解释说。“中场休息时,一些球迷走过来问我们‘发生了什么事?体育场前的餐馆发生瓦斯爆炸了吗?’我们没有回答他们,以免引起恐慌。”
比赛结束后体育场广播员告诉观众使用哪个出口,许多人乘火车回家,包括图拉巴利。
创伤性画面
袭击发生五天后,他被叫到警察局,帮助确认哈德菲是其中一名炸弹袭击者。图拉巴利没有被事先告知他将要看到什么。
“他们给我看了一张照片,他的(哈德菲的)头和身体分开了。法医(警官)拿着他的头”图拉巴利说。“我正式认出了他。确实是站在我面前的那个人,站在那里,还活着,却毫无生气。”
哈德菲的脸仍然印在图拉巴利的脑海中。
“这张照片非常暴力,一个人的头和身体分开了。是爆炸燃烧的气味,我的手里充满了人肉。这些画面在我的脑海中停留了10年。”
图拉巴利当晚的工资是40欧元(46美元)。“我患有创伤后应激障碍,非常严重,非常暴力。”
可怕的记忆可能随时出现。
“我可能和你在一起,和你说话,突然我的思绪又回到了那里”图拉巴利说。“这是一件非常非常难处理的事情。它让你感到无助。”
倾诉有帮助
图拉巴利与一位精神科医生交谈,他说告诉人们发生了什么事有帮助。但在袭击发生时以及之后的几个月里,他没有得到任何心理支持。
“这就是创伤形成的方式”图拉巴利说。“事实证明它持续了10年。”
他独自处理着自己的精神痛苦,却可能拯救了数百人的生命。
“每次我回到法兰西体育场,我都忍不住想起它”前总统奥朗德告诉《队报》。“我意识到如果袭击发生在体育场内,或者如果人群陷入恐慌,会发生什么。”
前法国中场布莱斯·马图伊迪称图拉巴利“仅是一位英雄”,补充说“恐怖分子进入,会发生什么?仅仅谈论它就让我不寒而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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